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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后最惨应届生:投200份简历 找不到一份工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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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2-9-4 22:54:49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中国00后最惨应届生:投200份简历 找不到一份工作


“前些年的毕业生都要纠结,要考研,要出国,还是要工作?今年大家的思想就比较统一了,要坚强。”李诞的一句调侃,收获了来自“秋招人”的共情。

2022年的秋招,俨然成为2023届准毕业生们的“战场”:有人吐槽简历被挂,有人感慨面试被刷,那些手握一个乃至多个offer的“幸运儿”,评论区大多被“接好运”“接offer”刷屏。

焦虑的不止“后浪”,还有工作同样没有着落的2022届毕业生。

他们中的一些或许只是缺少一点点运气——在上一个秋天谈好的工作,却在毕业季“不翼而飞”。

被动失业的她们,不得不接下公司“变卦”的苦果。

01

“拍毕业照当天,我失业了”

6月27日,学校组织了毕业照拍摄,张维的学生时代进入倒计时,她即将成为“新晋社会人”。

那天南京很热,阳光也格外刺眼,拍了一上午后,张维出了一身汗,头发也黏在一起。尽管如此,和小姐妹一起拍照的她还是很开心,为了保证成片效果,张维中午特意回宿舍洗澡洗头,还重新化了妆,准备“下午再战”。

按照原计划,她将于两天后前往位于包邮区的某座城市,入职一家房地产企业。

没想到的是,拍完毕业照,张维却突然收到了hr的消息。hr表示,由于公司的经济效益不好,半年业绩仅完成不到三成,要和签约的应届生解除协议。

张维懵了。

她的专业是环境设计,对口的就业方向,主要是设计院和房地产企业。

读研期间,张维曾和朋友在一家设计院实习,“每到快下班的时候,老板会过来布置新的任务,一拖就到七八点,变成了义务加班。”

设计院“钱少事多”,张维和同学们都更属意房地产企业。秋招投递了一百多份简历后,这份月薪一万出头、离老家比较近的工作,让她比较满意。

2021年下半年以来,房地产行业裁员动作频频,张维有点担心,但暂时也没有更好的选择,此外,年底、3月和5月,hr曾几度发消息给她,称工位已经准备好了,随时可以过来工作,甚至六月初,hr还帮忙建群,让校招生可以一起商量租房。

没成想不到一个月,公司突然变了卦。“我一直担心的是入职不到一年就会被裁,没想到没入职就被裁了。”她吐槽道。

张维向校招签约的同事们求证,发现大家也接到了裁员通知。她甚至还算幸运——部分毕业流程走得快的同事早已从山西、内蒙古、湖南等地出发,在公司附近租好了房子,仅房租一项,押一付三就要近万元。

公司方面只愿意给张维3000元的补偿,已经租好房子的同事拿到的补偿稍高一些,但也没能覆盖租房成本。

张维和同事原本打算维权。咨询律师后,他们了解到,因为尚未与公司签订劳动合同,被毁约一事不适用劳动仲裁,只能向法院起诉。起诉能够拿到一个月的薪资作为补偿,但非常耗时,周期起码要三个月,律师费也要5000元左右。

维权一事不了了之,只能自认倒霉,重新找工作。

同样被放鸽子的,还有在广州某家社交媒体公司实习的方亭。

去年10月,原本就在这家公司实习的方亭拿到了offer,岗位是品牌代运营,拿到offer,到被毁约间的9个月,她一直处于实习状态。

方亭的工作内容根据项目的需求调整,有时负责整个站点的运营,有时负责和网红对接,“工作强度和内容和正职是差不多的,涉及到广告投放和招商,正职花费的精力会多一些。”最忙的时候,她一周要加班三四天。

解约发生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周一。

“那天我正在工作,hr找我去会议室聊一下”,方亭意识到hr可能要聊解约,果不其然,“进去之后hr说,因为部门业务原因,团队需要调整为资深精英人才为主的模式,所以要和我解约。”按照三方协议的约定,公司赔偿了5000元。

回想起来,方亭对于解约一事早有预感。

端午假期结束后,她发现自己工位后方空出了六七排座位,原本在那里办公的部门被裁撤,只留下个别人;她认识的一位师兄从某互联网大厂跳槽而来,做某一品类的海外直播运营,入职不到半个月,就因部门优化调整被裁员。

彼时的方亭也曾担心过自己的工作,但“没想太多,感觉可能性不大”,真到了毁约这天,有点措手不及的她失眠了一整晚。

公司方面给了一周左右的缓冲期,方亭一边交接,一边投递新的工作,到离职前,她已经调整好了心态,洒脱地开始了一场为期十天的旅行。

02

“工作地点、岗位,和offer不一样”

去年11月,毕业于湖北某双非院校的李冉在秋招中收获颇丰,手握来自传统运营商、互联网大厂、房地产企业和初创公司的多个offer。

此前她曾在国企实习,发现推动事情的流程相对繁琐,此外,去年下半年起,房地产行业暴雷,大厂接连裁员,思来想去,李冉选择了有国资委背书、发展势头良好的某手机厂商。

李冉的岗位是自己很满意的市场端产品经理,定级为sp(special offer,在大厂校招生offer中占比5%-10%),薪资比同学历的其他校招生要高出三到四千。春招期间,李冉也试图寻找其他机会,但到手的offer都不够满意,于是她拒掉了其他offer,只等毕业就安心入职。

前期沟通过程中,hr明确表示李冉的工作岗位是北京或深圳,两个地点都符合李冉的预期。网传信息显示,公司给北京的同事提供高于5000元的房补,“所以我们都挺愿意被分到北京的”。1月,李冉得知自己未来会在北京工作。

两周后,群公告显示,为了更好地锻炼校招生,公司计划将他们分配到不同的省会城市进行为期六个月的深度培训,之后根据个人能力调整工作地点。

“我这一批校招生有几百人,hr也不清楚我们会去哪儿,只是说,入职前会接到来自被分配地区的电话。”抱着对公司的信任,李冉开始了漫长的等待,入职前五天,她得知自己被分配到辽宁。

李冉在某个辽宁本地账号的视频下发布了一则评论:浙江人即将被分配到沈阳工作了,大家有什么建议?“我收到了一千多条回复,90%都在劝退,建议退票、建议快跑,问我为什么和自己过不去,或者艾特他们的朋友来看,他们的朋友也很认同劝退评论,说‘说出了我的心声。’”

李冉印象最深的评论是,“我抽了两盒烟没想明白你为什么不在浙江要饭”,并解释“我的意思是这也比来沈阳工作好”,“抖人”的幽默让她哭笑不得,只有四五条评论来自“老实人”,提醒她多补水、做好保湿,一开始可能会吃不惯。

被广大网友“劝退”的李冉有些忐忑,但她觉得“只有六个月而已,就当涨涨见识”,6月底,李冉到公司总部办理入职,并开始了为期两周的总部培训。

李冉的三方协议和offer 中清楚地写明,工作岗位是产品经理,但合同上的岗位却是渠道销售。hr给出的答复是,渠道销售是对内的岗位,产品经理是对外的称呼,只是字面意义上的差别,未来会按照产品经理进行培养。

此外,薪资、试用期时长、公积金缴纳比例这些此前明确过的信息也没在合同中体现。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,李冉签了劳动合同。

总部培训期间,辽宁方面的负责人拉了群,对方明确表示,李冉和同事们的培养方向是销售经理,未来的主管是当地的销售主管。“还有些同事秋招拿到了电商相关的offer,但现在的工作变成了门店销售。”李冉补充道。

等到六个月的培养方案出炉,李冉更加茫然。“方案显示我只在沈阳待一个月,剩下的五个月要到地市去,哪里有需要就去哪里。”积攒的种种不确定性消耗了李冉的信任。

确定自己会被往销售方向培养后,李冉从早六晚九的培训课程中抽出时间,考虑自己是否要留在这里,并很快决定离职。

七月中旬,李冉恢复了“自由身”。

03

“校招不符合,社招缺经验”

旅行结束回到深圳一两天,方亭陆续收到面试邀约,面了四五次后,她找到了心仪的工作。她发觉,如果不追求大厂的话,工作的机会非常多。

现在,她在深圳一家规模上千人的能源公司做电商板块,薪资和之前持平,通勤距离也很舒适。

对于被毁约这件事,方亭的态度比较佛系,“遇到一次也差不多了”,她没有过多地纠结校招身份,校招社招“双管齐下”,“新工作是社招,因为之前的实习时间比较长,工作经历和现在的岗位也比较匹配。工作经验这方面还挺感谢原来公司的,也培养了很久。”

离职后,李冉重新投递简历找工作。尽管她拥有5段实习经历,但却没有用武之地,“校招大部分限制23届,社招多青睐有正式工作经验的求职者,所以还是挺难的。”

李冉发现,今年的秋招比以往要早,坑位缩减了不少,求职流程也比去年慢很多,“去年月初投简历,最晚月末也会收到笔试或者拒信,但今年的流程好像定在那里了,没有后续。”

8月初,李冉的焦虑攀到顶点。“投递了那么多简历,没有一家公司给你反馈,会觉得特别委屈,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差劲。”她寄希望于东方的“神秘力量”,找人算了一卦,“对方告诉我肯定可以找到工作的,只是时间问题,最晚十月份。”

李冉的经历也不被一些面试官理解。在某电商大厂的面试中,看起来格外匆忙的面试官抛出问题,“你觉得自己入职后才知道被换岗以及离职都是公司的问题吗?你自己没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吗?”

果不其然,李冉被这位面试官挂掉了。

目前,她已经投递了至少200份简历,做了20余家公司的笔试题,其中7成左右走到面试环节,也陆续收获了一两个offer。尽管还没找到满意的工作,但李冉的心态好了很多,“刚离职的时候我希望一个月内找到工作,现在我把最后期限放宽到年底,慢慢找,不着急。”

经历了毁约的张维回到老家,一座浙江小县城,在这里,想要找到一份月薪五千、不加班、有双休的工作并不容易,招聘软件上那些“限23届报名”的岗位,也让她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。

当地有一些半导体企业,但多数岗位与张维的专业并不对口,她曾在招聘会上发现一个月薪7000元的岗位,对专业没有要求,可不仅需要穿防护服到车间工作,还要倒三班。考虑之后,张维还是放弃了。

与张维一道被毁约的一位同事,入职了杭州的一家私人设计院,工作第一天就加班到凌晨,最晚的一天加班到凌晨五点。自己和同事被社会“毒打”的经历让张维感觉私企“有点靠不住”,她调整了就业方向,瞄向了相对稳定的国企和体制内。

8月起,张维开始准备高校辅导员考试,一起备考的“战友”中有两位有着和她相同的遭遇。每晚9点,结束一天的学习后,她们会通过视频检查彼此的进度。

几天前到一所专科院校面试的时候,张维认识了一位相同专业、本硕211的21届求职者,毕业一年仍未找到工作,在备考之余做一些小手工作为副业。

意识到辅导员考试同样“卷生卷死”的张维制定了大概的规划,“如果下半年的辅导员考试能进面,我给自己的最后期限是明年4月,如果年底前没有一次进面,那我就降低一点标准,先随便找个工作。”

听起来轻飘飘的“随便”,或许是许多和张维一样的“前”应届生,最后的选择与退路。

*应受访者要求,文中部分信息为模糊处理,张维、方亭、李冉均为化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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